说完这句话,李治平彻底闭上了眼睛。
仪器上原本还上下浮动的波纹变成了一条直线,刺耳的声音响起,医生检查后报出了冰冷的死亡时间,而后对着张淑华深深鞠了一躬:“请节哀。”
方塘扶着张淑华痛哭,焦臻腿一软靠着病床就往地上滑,肖遥适时拉住她,这才发觉她真的好轻,仿佛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
焦臻睁着一双大眼睛,就那样看着病床,目不转睛,里面写满了惊恐,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肖遥看着她这副可怜又脆弱的模样,知道她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被吓到了,仿佛一只失去庇护的小鸡崽,对着崩塌的天不知所措。
他心一软,长臂揽着她,焦臻机械地埋在他胸口哭,上气不接下气,肖遥真怕她哭过去。
环在她背后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后还是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焦臻的发质很好,并不软榻,有几根带着硬度透过布料扎着他,像她这个人一般,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其实浑身带刺。
病房内的悲恸哭声不绝于耳,唤着亡人,诉着不舍。
焦臻哭了一会儿后,似乎是疲乏到极致,终于安静下来。
肖遥感觉到怀中人只是偶尔抽哒两下,知道她回过神来了,便松开了她。
焦臻只是低着头,掩面不看他。
肖遥转而去查看张淑华的情况,张淑华悲痛欲绝,只是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他拿出手机联系李源,通知他李治平的死讯。
李源已经下了高速,还有十五分钟到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