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的关心像禽流感,只会让我的人缘变得更烂而已。」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杨斯捷,我最後一次拜托你,麻烦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林志清的口气很像帮人讨债的,一点都没有求人的样子,「不要跟我讲话,不用给我笔记,不必替我准备午餐,这才是真的为我好,懂不懂。」
「不懂。」杨斯捷扶起三条腿的椅子继续坐不让它罢工,还是一脸的嘲讽,可这种保护色明子乔也有,所以他能轻而易举的,就看透他里面藏得不够深的落寞,「你要是没有我,就准备继续留级吧。」
「我已经有後路了,不劳你操烦。」
「你敢!」林志清的後路可能不是什麽好主意,让杨斯捷一下子就白了脸,「我不准!」
「不准个屁啦,你是我的谁啊,还不准?」杨斯捷的不准,让林志清推椅而起,把乾扁能对拗的空书包都卸下桌来挂上左肩,显然是真的被惹恼了,「我不爽读书,想要去跑船赚钱,这关你虾米代志(什麽事情)?」
明子乔一直觉得怪怪的,听到这里突然悟了,这个叫林志清的大块头这回抬起头,全程说话都不参杂台语,直至最後一句。
「反正,我就是不准,你要是真的辍学,我就去社会局告你爸虐……」
「干,杨斯捷,哩系瓦固咧嫌羡(你活久嫌烦了)?」林志清一拳搥在课桌上,看他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这拳是揍在杨斯捷的身上!
明子乔听见整间教室安静得鸦雀无声,不必转头去看也能猜到杨斯捷跟林志清的争执,已经全盘吸引了所有同学的注意力。
「林志清,不要翘课,等下老师来分座位,我保证我会坐得离你远远的。」杨斯捷说得很小声,可是现在教室里连一根回纹针掉下地板都能听见,他近似哀求的话让几个坐在窗户旁的男生女生好像听见了什麽新奇滑稽的事物一般,前俯後仰地一齐笑话开来!
「喂,林志清,拎某金惊哩捏。(你老婆真怕你呢。)」
「对啊林志清,要对杨斯捷好一点啦,杨斯捷的心就跟他的屁股一样是玻璃做的,禁不起你太粗鲁的对待,小心他会心碎而死的哦~」
「哈哈哈,心就跟屁股一样是玻璃做的,你都可以去当作词家,或是诗人了……」
看来这些男的女的是集结成群的,挖苦人的话一句紧接一句,配合的默契真是不普通。
「干,你们早上都没刷牙啊?口臭都传到我这里了,马的,连鬼都会被你们再薰死一次。」林志清骂人的功力也不差,不输给他踢椅子的那条腿,「杨斯捷跟我有没有关系,不关你们这票八婆的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下堵他,就全部给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