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衙内张口,刚要叫「沈指挥」,一想,如今他已不是指挥使了,便改口道:“沈兄……”
沈毅松听周衙内叫的生疏,他自己听的也很陌生,当了几年指挥使,卸职后最不适应的,居然是别人对他的称呼。
沈毅松强打精神,客套道:“周衙内最近在忙什么?”
两人进屋,周衙内不好一上来就询问沈毅松被撤职的事,便和他闲谈起来,故作轻松地说道:“最近忙着读书,朝廷很快要开科取士,我也打算报名考试。”
此话果然引起沈毅松的注意,他惊讶侧目,道:“你也打算参加科举考试?”
沈毅松有些不理解,又问:“周衙内就算不用参加科举,日后从国子监出来,也会谋得官职,何须再参加科举考试?”
两人进屋落座,周衙内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我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不过还是想试一试,看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究竟读出个什么结果。”
“周衙内勇气可嘉!”
沈毅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朝廷的科举考试,主要为寒门学子和平民百姓设立的,而这些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即使不用参加科举考试也能谋得一官半职。
朝廷为了避免国子监的学生抢夺科举考试录取的名额,特意规定,国子监的学生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科举考试。而且,如果不能中举,是要受罚的。
二人落座后,周衙内的目光匆匆略过几案上的几本书,这才把话题转移到沈毅松身上,语气低沉地说:“你的事我听我爹说了。”
沈毅松努力保持微笑,眉毛一扬,自嘲道:“无官一身轻。”
周衙内安慰道:“放心,以沈兄在军中的威望和才干,永不了多久,会再有出头之日,朝廷不会真的埋没你这样的人才。”
沈毅松已经不关心自己的前途了,他问:“你听说卓妍的案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