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被子盖住眼睛,想驱赶这种孤独,可孤独就像生出了嘴一样,在他身上撕咬起来,从头到脚,无一幸免。
他提醒自己:我是个注定孤独一生的人,应该早点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但是,这真的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导致的吗,似乎不是。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绝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度过,可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善感和无力。
他浑浑噩噩地睡着了,睡的并不踏实,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很模糊,也不连贯,模糊之中,只记得似乎有一个蓝袍道士。
蓝袍道士出现了,口中咕咕哝哝说着什么,仿佛有声音,可是很嘈杂,他听不清楚。又似乎听到只言片语,但是又全忘记了。
醒来以后,只觉得头脑昏沉。
他此行护送太后灵柩,圣上批准他休假两天,因此不用立即回宫任职。
本想先去看望小越儿,但是出门以后又改变了主意。
他骑马一路南行,出了城门,漫无目的地在官道上走了一阵,来到昨天与赵师兄分手的地方,忽然想起赵师兄。
近一个月,每日与赵师兄相伴,现在忽然又怀念起他,便下了官道,走上小路。
顺着小路往中牟县的方向行去。
他不知道赵师兄的住所,只知道赵师兄在野外结了庐舍居住,等来到中牟县东北方向时,小路在一片杂草中失去了方向。
恰巧有樵夫经过,沈指挥下马打听,问附近可曾有人结庐隐居。
樵夫四处砍柴,熟悉附近地形,立即指出前面半里路,在一片小树林子里有几间茅舍,里面住着的人很神秘,不知是不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