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虽然世代务农,可也算累积了几十亩田地和一些家产,我出生以后,我的嫂子认为我会分走家中的一半财产,因此对我心怀芥蒂,从没给过我好脸色,所以小时候,我很怕她。”
说到这里,李之本脸上浮现出惊惧之色,仿佛童年的阴影还在。
“我跟我侄儿长到七八岁的时候,村中一个大户人家,请了私塾先生教他们家的孩子读书认字,他姓崔,因为早年中过秀才,我们叫他崔秀才。”
“村中有好几户人家,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私塾去读书,我跟我侄儿也一起去了,但是我侄儿不肯用心,不愿再去读书,家里人拿他没办法,哥哥嫂子又宠他,只好让他回家,而我继续留在私塾。”
“嫂子见我不但不用干活,还要花费家里的米粮去读书,便撺掇我爹娘,让我从私塾回来,我爹娘害怕我大嫂,就不再让我到私塾去。”
李之本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抑郁。
“后来你又回去了吗?”
李之本点头,继续说:“崔秀才见我没回去,到我家找我爹娘,说我天资聪颖,不应该继续种地,应当另谋出路,他觉得我能通过科举考试改变祖上世代务农的命运。
我爹娘听说我有可能通过科举考试去做官,便有意我再回来。
可是,我大嫂听到崔秀才的话,认为崔秀才只是想骗取我们家的米粮,说我是因为不愿意干农活,所以跟崔秀才串通好,到私塾去偷懒——”
卓妍忍不住骂道:“她怎么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