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廉耻!”
人群中有人高声骂道,一时间,嘈杂声顿时停下来,大家纷纷转头寻找谁在骂人。
沈指挥不用看也知道,是黄若岩的声音。
黄若岩站在人群里,继续骂道:“这大街上的野狗,你给它块骨头,它还知道冲你摇摇尾巴,有些人,还不如狗有良心。要不是卓掌柜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冒死跟踪岳老鸨,差点丢了性命。
说不定你还在哪个窑子里陪客呢,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反过来恩将仇报,抢了别人的男人,呸,喂不饱的白眼狼——”
这一句句,都是骂珍珠的,但就像鞭子一样打在沈指挥脸上。
黄若岩还没骂完,前来迎亲的几个壮汉,已经找到黄若岩。
“你住口,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壮汉喊道。
黄若岩仗着围观群众多,毫不畏惧,指着花轿道:“问问你们的新娘子是怎么勾引别人的男人的,我哪里说过一句假话,珍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卓掌柜把你当亲姐妹,你就这样抢她的男人来报答她,从古至今找不到如此不顾礼义廉耻的人!”
前来迎亲的壮汉听她骂的实在难听,只得动手了。
至德和秀姑已经听闻动静,忙跑出来,至德拦着壮汉,秀姑拉扯黄若岩。
黄若岩为卓妍感到不平,仍然叫嚷不休。
沈指挥无法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失控,也不顾迎亲队伍有没有整顿好,夹紧马肚,催马离去。
身后的轿子也仓皇抬起来,锣鼓声又响了,迎亲队伍像溃散的逃兵一样,在人群中仓皇而逃。
迎亲队伍离开了,人群慢慢散去,云桥巷又归于平静。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又起,吹来点点白色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