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苏然递来的纸巾把淌了满脸的泪水给擦干净了,才吸了吸鼻子走上前,白色的小花被极温柔地放下,布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你叫布桐?好特别的名字啊。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可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呢,我会争取让你的法医学之路变得格外不同的!”
“已经很不同了……”布桐把眼泪费力憋住了,让自己不要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我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厉害的,争取比您还厉害!”
“我也要成为……”
“要成为能让您骄傲的徒弟……”
布桐憋红了脸退回队伍里,巴掌大的脸埋在了纯白的纸巾上,不消多时就洇出了一大片湿痕。
苏然站上前放下了一朵花,望着那张松鼠以前自己说过最满意的照片,嘴巴微微张了张,却又还是合上了。
“……和你唠唠叨叨大半辈子了,原本还以为老了也能在养老院里作伴,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不配拥有太热闹的晚年。”
“什么话都说过了,再说就矫情了,在那边好好的吧,吃成肥松鼠也没关系,姐在这边养着你。”
或许是天光太亮,刺得苏然的眼睛不住地疼。
“爸爸以后不跟你吵啦,也不逼你做你不爱做的事情了。”
“去那边替我给你妈妈道个歉吧。”
“没想到我自以为是地护了你一辈子,却还是什么也没护住……”
“松鼠,我还没教你打枪呢,你也说好要给我补习药理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