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里安静得只有剃刀的鸣音。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苏然第一次观看法医解剖,以前松鼠解剖尸体的时候她经常会过来观看推理。
可这一次松鼠却躺在了解剖床上,手拿解剖工具的人变成了布桐。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脱离松鼠独自解剖尸体,而这成长的关卡,却偏偏是她师父的尸体。
布桐徐徐把松鼠和卓庆民的头发依次剔除,使其暴露出头顶的创口。
“两名死者均死于钝器所致的颅脑损伤,卓庆民的创口呈放射状骨折线,没有交错截断,看来凶手没有在死者倒地之后进行二次重复打击。”
“师……季唯的尸体头部创口创角撕裂,边缘不齐,部分组织间桥甚至没有完全断裂,创口边缘挫伤带明显。”
布桐的声音自从话题转移到松鼠尸体后就从开始的冷静变得愈加颤抖,直到苏然沉默着按了按布桐的肩膀以示安慰,她这才深吸一口气,轻轻触摸了一下松鼠的头颅,得出结论:“初步推断,季唯的头颅呈粉碎性骨折,创面呈红色,边缘卷缩,有生活反应,均为死前伤。但创口分布位置不统一,挪动范围较大,看来死者在死前做过剧烈挣扎。”
再看两人身上其余的创口,周围都存在有各种面积的片状擦伤,创口不太整齐,创腔内也有许多灰尘、沙末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是创口与地面多次摩擦造成的。
“看这,”布桐指了指松鼠的后肩部,“季唯的后肩部有大面积的皮下出血,推测是由频繁、多次钝物打击导致的大量出血灶,这些出血灶融合成片,导致多处的损伤都融合了起来。”
“他生前经历过打斗?”苏然蹙起眉。
布桐轻轻摇了摇头:“不一定,我更偏向于这是他在剧烈挣扎中造成的。”
苏然得出总结:“那看来凶手和他的体型及力气差距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