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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手臂、大小腿、腰腹部的那些大面积的伤痕就比较复杂多样了,什么刀伤、鞭伤、棍伤、烧灼伤应有尽有,而且凶手对力度还有下手的位置把握得非常精准,至少在凶手的伤害行为结束之前,死者当时都还是清醒的。”

还好解剖室里现在在的人都要么是法医学出身或是有一定研究,要么是对各种残忍场面都见怪不怪了的,不然要换作哪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少女,都足以被面前这如此残忍的场面给吓得不轻。

松鼠又指了指桶里那些提取有化妆品的装置,说道:“至于那些化妆品,凶手是先用厚重的遮瑕给死者全身上下的伤痕都遮盖了一遍,又拿遮瑕力极高的粉底液还有散粉给上了一遍,相当于他把死者数不胜数的伤痕全都用数层脂粉给掩盖了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虽然注射痕迹被婚纱挡住了并没有盖上遮瑕,但在化妆的时候凶手下笔很精准,死者并没有一丝一毫地挣扎,所以我推断在化妆的时候死者很有可能就已经中毒死亡了。”

死前被囚禁和虐待了很长的时间,但又在死后被精致地梳妆打扮重回公主的形象,可她那数层脂粉下数不胜数的伤痕却是怎么都消磨不掉的。

“死者死亡时间确定了吗?”慕司辰问道。

“死者尸体被发现时尸斑正处于坠积期,痕迹极为明显,再加上尸温和尸僵情况可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估计为7-8个小时,也就是今天的凌晨1点到2点左右。”布桐回答道。

苏然回想道:“秀戬婚纱摄影店的员工们说他们是晚上八点钟关的门,高诗缇离店后他们上楼扫视一眼关了个灯就直接下楼打烊了。”

“现在离店的究竟是不是高诗缇还不能确认呢,还是得看三队那边有什么结果。”慕司辰补充道。

“这个确实。”苏然又问松鼠:“那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么?”

松鼠一旦工作起来表情就会变得很严肃,他空举着双手,眼神此刻看来有一些复杂:“由于死者是女性的缘故,处于惯例我们检查了死者的下//体。”

“……结果呢?”

“在阴//道内我们发现有少量的润/滑/液/痕迹,极有可能是避/孕/套/里的。”松鼠陈述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但是出于这么多年的交情苏然很轻易就感受到了松鼠此刻内心的一长串叹息。

“但是凶手虽然对死者存在有性//侵行为,可是他很小心地没有留下任何精//液、毛发、皮肤组织等线索,精//斑预实验也呈阴性,就连口腔、胸/部、肛//门还有大腿/根/部我们都一一检查过了,均是一无所获,至于死者身上穿的婚纱我们也拿去做理化分析了,但我个人觉得可能性极其微小,不用抱太大期待。”

这个凶手还真是不出意外的小心翼翼,从伤害手法、杀人方式、侵犯处理,还有杀人后期的乔装打扮、布置现场均是有条有理、细致入微的。

苏然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先继续处理,我和慕司辰就先回一队帮忙查高诗缇的社会关系了。”

“好。”松鼠点了点头:“也真是不明白,一个富家千金小姐不是绑架了会得到更多利益么,咋还下这么狠的毒手去杀人呢?”

“害。”苏然笑了笑:“女性不是一直以来都是犯罪分子的最佳瞄准对象么?大多数犯罪分子都是自诩强大,其实追根究底他们也不过只是个恃强凌弱的普通人罢了。”

“走啦。”苏然笑着冲松鼠和布桐摆摆手,走出了解剖室。

慕司辰跟在她后面出的门,想了想才一边脱下防护服和面罩一边说:“最近关于女性受害的事件层出不穷,网上也掀起了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不少人都在为女性发声……”

“我一直研究的都是在犯罪者的层面,还没有真正深入过受害者的视角。”慕司辰有些犹豫地问道:“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这样的发声和呼吁对于长期遭受不公的女性来说,你们真的会有感到宽慰吗?”

苏然刚放完防护服的手稍稍一顿,过了近两秒钟才姗姗开口:“其实……”

“苏队长,慕老师!”苏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从楼下飞速跑上来的顾逸轩一声叫唤给打断了:“三队他们有了一些发现,快来看看!”

苏然和慕司辰对视了一眼,快步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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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投影仪打出来的昏暗灯光将白孤里的无框眼镜镀上了一层亮边。

“先来说说现场的发现。”白孤里推了推眼镜,白且细长的手指伸开甚至给人一种能罩住一整张脸的错觉。

ppt划过了一页,白孤里用激光笔指着现场的图片说道:“化妆间的地面铺有地毯,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载体,犯罪痕迹很难保留。但以凶手在其他方面的严谨程度来看这很有可能也是他的刻意选择。在化妆间窗口和更衣室、化妆台处我们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线索,凶手清理得非常干净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