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么?他没有开口问。
即便是这样。她没有开口,他却心知她的回答。
枪口后的面庞沉默着微微点了点头,那只从来不会抖的左手此刻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快要拿不动枪的错觉。
似乎有什么东西倏然穿过了身体,终于,苏潼姗微笑着等来了自己渴求了十年的那一刻。
原来中枪的感觉是这样,酥酥的,麻麻的,像是条小蛇在那片刺眼的红色中爬行,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疼痛的感觉。
灵魂,仿佛被什么抽了去,她最终还是轻轻地合上了双眼。
“慕,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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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空州市区就像只沉睡的雄狮。
此起彼伏的车流音是它浅淡的呼吸声,除此以外它看起来好像温顺极了,倘若它没有露出那双假寐时其实微微睁开以窥探世间的双眸的话。
城市的一边有人在夜夜笙歌,有人在永久沉睡,而城市另一边的二十几个小时前,空州市局里却灯火通明,刑侦一队队长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重。
苏然把电脑上显现出来的图片转到了沙发这边给队员们看:“这是那边物证组刚刚发给我的照片,金娅文自杀的那个小屋外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半个陌生的新鲜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