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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几人正好走到了原先金家人住的房子,那是一间狭窄破旧的小木屋,房间与房间之间没有打墙,只有简单单薄的花布作为分隔,从外部看起来确实是很久没再清理住过人了。

村长在慕司辰的协助下给大家开了门,屋子里的陈饰瞬间一览无余:“金娅文失踪之后啊,她爹她娘就一直拜托村里的男人们去帮他们进城找警察报案,但是一直拖了好几个月才报上去,报上去之后也一直没什么回信。就这样等了一年多之后金娅文她娘就悲伤过度去了,她爹也在屋子里自杀了,也就是这样这个房子一直没再有人住进去过,村里人也很少过来。”

房子里实在是简单得过了头,大一点的小房间明显是金娅文父母住的,但是床边满是各种尿壶和药品,甚至还有简易不卫生的吊针以及其他紧急救治的工具,作为专业医科生出生的松鼠实在是看了都头疼。而地上还有一些明显干涸时间过长的血液痕迹,应该是金娅文父亲自杀的时候留下的。

金娅文的房间就更加简单了,一张很小的小床铺、一套很低矮的手工书桌椅就已经是全部了,不说女孩子房间里常见的各种花花绿绿的漂亮小饰品,连个衣柜都没有,和丁嘉禾的房间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客厅和厨房是没有分割的一体式,墙面全部被常年的油烟熏得漆黑一片,锅碗瓢盆也是凌乱、肮脏且稀少的。

“屋子里没有设卫生间吗?”苏然忍不住问道。

村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哦,当年我们村发展实在不行,各家各户都是去村中间的公共厕所解决问题,直到两千年之后各家各户才相继在房子里建起卫生间来着的。”

“可是金娅文家不是离村中间很远吗?”被屋子里味道熏得不行的白孤里捂着鼻子问道。

村长透过窗外指了指房子后面的那颗合欢树:“喏,一般隔几家都会种有一棵树,要是实在急得不行了村民们偶尔也会在树下就地解决。”

一行人这才注意到房子后面的这颗大树,苏然轻轻眯了眯眼睛,果断带着其他人绕到了房子后面的合欢树前。

合欢树是少有的结不出鲜美果实的花树,但它树形高大、花型奇特,娇美的花朵在夏季的微风中开在枝头甚是好看,和树下破旧的小木屋形成了甚是鲜明的对比。

但苏然抬头看着面前红艳娇羞的花朵,心里却是暗暗的发着凉气,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

她转头和慕司辰对视了一瞬,苏然还没开口,慕司辰就先淡淡说道:“虽然说合欢树本来就高大壮硕,但你不觉得这花这树,都有些繁茂过分了么?”

苏然轻轻扯了扯嘴角:“无奖竞猜,这棵树下得埋有多少尸体啊。”

松鼠在旁边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冲苏然瞪大眼睛说道:“苏苏,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嫁不出去了。”

苏然一秒破功,用力白了松鼠一眼:“屁咧!我只是追求帅哥而已!”

“嗯嗯嗯,是是是。苏队长怎么会把追求者都吓跑呢——”

话还没说完松鼠就被一个爆栗打断了话音:“——滚蛋!再说我就把你做成你们解剖室里和尸体放在一起冰冻的冰淇淋!”

松鼠玩笑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在下一秒收敛了笑意,冷静地看向老村长:“村长,您应该知道哪里有铁锹和铲子的吧?”

第19章 玩偶之家 18

泥土的味道携带着些许腐烂的气息,甲虫和蚂蚁在残存的少许未腐败完全的动物组织之间欢快地钻来钻去。

这便是挖开树下泥土后映入几人眼帘的一幕。

“好臭……”白孤里被这花香都掩盖不住的臭味熏得直皱眉头,就连对尸体司空见惯的松鼠见了都摇摇头:“这底下的尸体应当埋了不止一具,不过金娅文一个女孩子再怎么也挖不了太大的坑,说不定并不全是人类的尸体。”

剩下的人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太多,顾逸轩又拿起铁锹往下翻了几翻,而白孤里和慕司辰则帮忙收集各种细小的物证线索,苏然则拿着相机咔嚓照个不停。

直到又往旁边的土坑往下翻了两分钟,顾逸轩手里的铁锹突然好像砸到了什么硬物,苏然赶紧放下相机过去,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将硬物拿了出来,竟然是一本陈旧的日记本,上面还残留了一些不明物质。

等到松鼠极其轻柔地扫下并保存了日记本上附着着的泥土和不明物质,苏然这才打开了这本日记本。

“这是……金娅文的日记?”

苏然轻轻眯起双眼,心脏像是被狠狠重击了一般,她翻开第一页,小女孩稚嫩幼圆的字迹潦草却像一把把利刃用力扎入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