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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道:“哎哟,肚子好疼。我要不行了。我熬不过今年,我要找你娘去了。”

臭气把吕老头熏的骂了两声,嗔怪道:“你们家又吃了什么腐败的东西闹肚子,还闹得这么厉害?把屋里、院子弄得这么恶心这么臭,人能住吗?”

金城这边的农村很穷,很多人把好的、贵的食物舍不得吃,就存起来送人,或是等过年过节再吃。

河东村年年都有人因为吃变质、腐败的食物闹肚子。

吕老头当了许多年村长,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这回吕正家闹肚子闹得太厉害,全家人竟是到处随地排泄呕吐。

吕正十分难受又难过的哭道:“就是吃了些冻豆腐、玉米面糊糊,大冬天的,冻豆腐一直是在外面放着的……往年过年这么吃没事,只拉个两、三回就能止住,今年却止不住的拉,快把心肝肺肠子拉出来。哎哟……”

吕老头骂了一句,“非得把命丢在吃上不可。”见吕老大脸色不对劲,用皮肤粗糙的像石头一样的手摸了一下吕老大的额头,好烫,急道:“发热了,好烫!”

吕正这才想起来,长子已经好一会儿没叫唤难受了,原来发热了,完了,这可不得了,发热是会死人的。

难道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时,他深深后悔不该吃那块放了四个多月长了绿毛的冻豆腐。

隔壁的卧房,吕老大的媳妇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哭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大过年的要把肠子拉出来啦。”

吕老大的九岁的儿子吕桩躺在旁边,小脸惨白,细声道:“娘,我身上好冷,肚子好疼。我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