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盛拿过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嘬了一口,他听明白了徐乐山的意图,笑了笑。将杯放在桌上。
碧绿的茶面轻晃,两片叶子碰在一起,又缓缓沉下去。
“老弟啊,你有话就直说,何必这么委婉。国难当头,我又岂是吝啬钱的人?毕竟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都是有家有父母的人,总不能让那些士兵为了我们打战,到头来受伤没药,只能等死。”
徐乐山也笑了,“那我就先谢过宏盛兄。”
“不必谢!”江宏盛叹了一口气:“我收到消息,倭寇已经先后控制了浏阳、衡阳,占领城地,一路往上,想必不久就要攻到此处。”
战事不容乐观。
“再往下,长沙城,怕是保不住了。”
这话一出。
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徐乐山想了想,将话题扯开,“宏盛兄,你打算何时送令公子出国?”
“自然是越快越好。只是我这船票早就定好,这……这兔崽子就是不愿走啊!口口声声喊着要上前线杀倭寇,他也不想想,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我哪里能让他去!”
江宏盛近来干啥都不痛快,若是城中真失守,他无所谓,但江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香火怎么也不能断在他手里!
徐乐山倒是看得明白,“送出去也好,江拯数学天赋极高,他确实更应该出去深造,为祖国带回能够燃起烈焰的火苗。”
“不说那混蛋。”说起来,江宏盛就头疼,他看了看徐乐山。
“乐山,你想不想走?你有博士身份,华国到处都有你的容身之地。新北大从长沙西迁,我认识了里面不少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牵线搭桥。”
这番言论,令徐乐山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