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逸算是个自恋的,偶尔提到季渝也要不情不愿的说一声“完美”。后来没高考直接出国了,不然铁定成为市状元。
“听表哥提起过,他是你哥啊。”
“对,我初中那会儿季渝的传说尚存,加上我爸妈出差,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有空就来接我,认识不认识的人见我不先喊季浔而是问——”季浔捏细嗓音,模仿道,“你就是季渝的弟弟啊!”
季浔说完罕见的陷入了一种低气压的沉默,目光直视前方,可是前面就是光秃秃的墙。
顾临玦感受的到季浔现在心情一般,把手轻轻搭在他腿上,手指没有规律的缓慢点按着他的膝盖,权当渺小的安慰。
“在那之前我特别粘我哥,然后上了初中觉得谁都拿我和他作比较,就很烦,我俩那会儿老吵架,我不想看到他,他就去住校。为了展现我们不一样,他走伟光正的三好少年路,我三天两头翘课打架还欺负人。”
季浔说说就露出了涩涩的苦笑,那些事都已如过往云烟,偏偏回忆时的懊悔羞愧弥留心头。
十几岁的少年自尊心出奇的强,为了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去胡作非为。俗到不行的故事,却时常发生在很多人的身上,回头想想才发现,一些一腔偏执的事没有意义又可笑。
每次回想自己小时候一点小事就跟人红眼,觉得跟在左青龙右白虎的大哥身边就是顶顶厉害的,太小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加上叛逆期到了,总是走极端。季浔给自己那个时候的定义也是傻逼两个字。
顾临玦听出了季浔口中的自嘲,并没有多说什么,状似好奇的调笑:“看不出来你以前还是个大哥呢?”
季浔转头看着顾临玦,眨眨眼睛,说:“那可不是,你那个时候要是遇到我,我就得劲欺负你。”
顾临玦咔哧咔哧咬薯片,闻言顿住,虚无的屈起手指,舔舔下唇,半晌才开口,声音涩涩,他轻轻问:“这么坏?”
季浔没看出顾临玦转瞬的异样,只是觉得他吃零食的样子像藏食的仓鼠,可爱的要命。
顾临玦本身长得就很好看,对不熟的人有戒备,冷冰冰的,季浔用一年的努力来捂化了这层冰,发现冰层下面是一个鲜活而软糯的灵魂。
季浔想屏住笑意,扮演凶狠社会哥,偏偏开口就泄出了一丝笑音,“昂!不给人做小弟还摆扑克脸,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顾临玦没说话,听出他口中的嘲弄,气的踩了季浔一脚,地方小伸展不开,顾临玦就身体向前倾,把重量集中于他的右脚。
尖锐的碾压疼痛使的季浔吃痛的倒抽一口气,双手合十,赶紧求饶,“不欺负不欺负,你是我顾哥,别折腾脚了,继续,继续讲我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