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陈舟和对他忠心耿耿的小跟班楚娃纠结的心情一无所知,不等谢瑰合上帐篷拉链,他已经把上衣脱了。
“这么着急?”谢瑰转身,没急着上药,上下欣赏了一番,目光贪恋又矜持地在腰线流连,最后定格在脖颈。
陈舟和被他看得心里发燥,催促道:“快点上。”
说完,他就后悔了,补充道:“药。”
说完,他又后悔了。
该死的断句,该死的谐音。
这无异于,在一个极度饥饿的人面前,一只白面丸子扭着身子,挥舞双手,嚣张道:“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
“别急。”谢瑰意味深长。
陈舟和:“……”
话说的不正经,手上的动作却很妥帖。
伤口没好好处理,肿了一圈。
谢瑰先消毒后上药,动作很麻利,他不时抬头看陈舟和的表情,逗他两句,转移他的注意。
“谢瑰,”两人不知道怎么,聊到了雇佣兵的话题,陈舟和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每次开会或者分配任务,谢瑰极少说话,沈苏是性格使然,泉大泉二是真的脑子不够用,谢瑰就是纯粹的消极怠工——至少陈舟和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突然问起我了?”谢瑰正在包扎,缠着绷带的手一顿。
帐篷里光线很暗,衬的陈舟和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觉得……”谢瑰垂下眼,继续手上的动作,“难民营的保护不是很必要。”
“为什么?”
“我总觉得,雇佣兵应该不会再继续活体实验了。你自己也说了,那个院子底下是荒废了很久的基地,说明他们应该是停手了,而且这么多年,他们也没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和安全局的差距也越拉越大,不足为惧。”谢瑰的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