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鲣,鲣鱼干///////……”
狗卷棘以十分不坚定的语气否定她的话,眼神有些躲闪,飘忽来飘忽去,就是不肯看她。
“欸——棘否认了啊。”
戴着白色棒球帽的少女向他的方向靠近,直到他们缩小到堪称危险的距离,空气仿佛被肢体挤压,留下窄小的呼吸空间,让彼此呼吸的变化都能敏锐地感知。
“我还以为棘把我约出来就是这个意思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啊。”
狗卷棘的眼中撞上了一双灿烂的银红异瞳,里面浓郁的爱意如同美酒将他从头至脚淹没包裹,让他动弹不得。
喉头突然涌出一股干涩感,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吐出低哑的少年音,“鲣鱼干。”
又是否定,却和之前的否定所代表的意思截然不同。
他在告诉她没有想多。
但说完这样的话,少年更加仓促地移开了视线,像是不欲多说,手指却带着与之截然不同的态度,更用力地握紧了宫久爱的手。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人少稀疏的巷口。
人类爱的诅咒看出了他试探的意思,没有拒绝,反而顺着他隐晦的意思一步步接近少年,靠近更深处的巷内,感受到了狗卷棘手腕上佩戴的咒具传来无法拒绝的吸引力。
它像无声而庞大的潮汐,从望不见的远处涌现,层层席卷过来,到达脚底,一寸寸地浸没全身,意图搅乱她隐藏的咒力波动,破坏她特殊得不似咒灵的体质。
宫久爱不打算混过去。
即使她能肯定,自己可以凭借狗卷棘对她青涩的心动蒙混过关——
但这样不就太没意思了吗?
五条悟既然敢直接让狗卷棘来明晃晃地试探她,就说明他肯定知道了什么。
这时候退让逃避,不能改变结局,反而会更加吃亏。
狩猎的狂热与愉悦几乎要从人类爱的诅咒那双眼睛中燃烧起来,却屈从般藏在爱意的包裹中,宛如潜伏待发的饿兽,爪牙按在阴影中,蠢蠢欲动。
爱/欲。
因为咒具的影响呈现不可阻挡之势在高涨。
那是源自灵魂,源自根本,源自束缚和规则的无法熄灭的火焰。
让我诱惑你吧。
让我亲吻你吧。
粘腻的情感一旦沾染,就再也逃脱不了无形蛛网的纠缠。
“棘,我好饿。”温柔的呢喃,属于缠绕少年身躯的毒蛇。
魔女露出微笑,银红异瞳中盛放着黎明的飞鸟,自娇嫩的花苞中生长,湿漉漉的羽毛渐干,振开双翅,流动成光芒,淌入少年剔透的眸里。
狗卷棘想起了先前病房中少女轻笑的解释,和在他掌心落下羽毛般轻柔的吻。
他一时之间像是明白她的“饿”是什么意思,又像是不想明白那代表什么,呼吸拉紧得宛如警报前奏。
宫久爱才不管自己的话给少年带来的震动,只自顾自将丰盈的红唇凑近他的下颔,如同依恋的幼兽般蹭了蹭,撒娇起来就要无休无止似的模样。
“——棘,我想吃掉你。”
以另一种方式将你的心动蚕食。
如此骇人听闻的话,却如同少女最热烈的告白。
“……”
狗卷棘的大脑被蜂蜜填满,挤压成无法思考的浆糊,过度的,超载的爱意让纯情的少年身陷囚笼,唯一能做的便是更用力地握紧她的手,最后作出轻轻的回应,“鲑鱼。”可以。
手腕上咒具的波动越来越明显,两人却没有发现。
一个人是真实的不明,一个人却是伪装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