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魅力景色,对于那些背光而来,推着小板车的人来说,常见程度堪比路上最不起眼的一根狗尾巴草。
头顶蓑帽,身穿麻布料,脚上是海域人家新晋时兴起来的油布垮裤,肩上搭着一条白汗巾。
庆脆脆将小板车放开,冲着远处的方架子喊:“王二麻子,你回家不回?”
这句话稀疏平常,毫无受指摘的地方。
什么,怎么喊人王二麻子,多生分?
庆脆脆以前也不想这么喊,所以她最开始就叫‘当家的’。
一声当家的出去,千军万马来相见。
从近处到远处,因为这一句当家的,无数忙着的人都以为是喊自己。
后来众位媳妇就商量,以后叫什么当家的,就喊他名字。
从此这一片泥滩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平常重复的喊声都见过。
最好笑的一次是喊了一声‘栓子吃饭了’,竟然走出来了十来个年龄不一的男人,最小的才七岁,年纪最大的都六十七了。
之后这名字前面要么加排行,要么就加哪个村子的。
此处是八十亩泥滩的最东边,风浪较小,且海区潮流通畅,朝南,光照也十分宜人,最关键是水质很肥。
此地是收集了附近经验老道的渔家所述的信息,才选中的。
以竹子桩或是树木做桩头,深入平坦的泥滩地下,桩长足有八到十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