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子是人牙婆子,二道手给白氏,那是白家婢子。
只可怜她当时不识字,拿的是奴婢卖身的下等文书。县太爷开脸了,那叫通房,不是姨娘。
说了是通房,其实就是个伺候丫头。
若是有宠爱,县太爷离不得了,才给抬做妾室。
其实又什么大的区别,都是把命送给人糟践罢了。
说得好听,哎哟哟,您是十八姨娘。
那都是下人哄着玩她呢,若不是脸皮子好点,和那些卑躬屈膝抬手伺候的是一样的。背地里指不定笑话她是个傻子。
被欺负的多了,她才渐渐品出几分不对劲。
伺候的有个叫喜鹊的,这才告知她原委。
原来从她离开花溪村到后院伺候,手续是要过好几轮的。
无他,朝廷对官员的后院数额是有定数的。
县太爷是七品流官,按律只能有两个通房两个妾室一个正妻,多了就是违法了。
但是县太爷好色呀,后边伺候不好了,喜欢发脾气,于是继室白氏借着商户聘奴的便利,想了这么个巧宗。
想了这许久,脚丫子不听使唤,竟然自己摸到人家后门巷子口了。
来都来了,庆脆脆便颇具感慨地看了那处一会儿。
她想起自己死了后,就是从这处角门上抬出来的。
一个死人罢了,白氏哪里舍得再浪费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