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给了淮栖一只大桶,让他收拾桌子上留下的矿泉水瓶。淮栖看到了一个怪异的瓶子——它的瓶盖和别的瓶子不同,是一个红色的并不与瓶身配套的盖子。巧的是,这瓶饮用水贴着“简朔”的名字标签。
当他拿起这个怪异的空瓶时,没拧紧的红色瓶盖跌落在地,淮栖弯腰捡起,却在看到瓶内四个熟悉的字时愣了一下。
“再来一瓶。”
下面是一只简笔绵羊,和一个笑脸——是瓶子的主人在开小差的时候用黑色的笔画进去的。
像是遥远的命运里传来一声祈福的铃响,淮栖的心脏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忽然加速了起来。
他没忘把眼前的垃圾收拾好,得到负责人的一声“可以”之后,跑出了内堂。
像是有一种声音在指引着他,淮栖手里攥着瓶盖,踏出门外。
大路上的雪已经扫清了,剩下的被人踩得泥泞不堪。
淮栖找遍人群也没见到简一苏的面孔,热忱逐渐冷却,正打算重新回到大剧院的时候,却在人迹阑珊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倚着墙面,正满目笑意地看着他。
简一苏在西服外穿了一件防寒的大衣外套,双手揣在羽绒服深深的口袋里。
他远远地问淮栖:“枝枝,你冷吗。”
淮栖的眼前朦胧了一瞬,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径直走进了简一苏的怀里。
简一苏很自然地将衣怀张开,这件大衣很容易就能把淮栖整个都包进去——就像是淮栖曾经抱简一苏灵魂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