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让我这么认为了,”淮栖执着道,“你不需要一个没用的淮栖。”
如果这话出自别人之口,简一苏会觉得很可笑,甚至都不屑于反驳明知故问的言论——他二十多年的年岁里,有一半的念想都是生长在淮栖身上。所以这话的荒唐程度不亚于有个人对魏朝南说:“你不需要一个没用的心脏。”
可这样的句子通过淮栖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简一苏只有无尽的空白的默声。终于,他深深地望着淮栖,他深呼了一口气,说:“抱歉。”
他的嘴唇第一次翕动的时候,想说的其实是。
你不会知道的,枝枝。
连我都不知道的。
如果你离开,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敢想。
“一苏,我没想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淮栖的眼角有些泛红,他小心翼翼地挑着伤口里的纸巾碎屑,说,“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简一苏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伴随着微微的疼痛,他似乎决定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他道:“枝枝。”
“嗯?”淮栖的目光仍旧凝聚在他的伤口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简一苏温声道,“我可以和岑老师商量,让你在朝南福利院打工。那里的孩子和大人们都熟悉你,你也自在一些。”
淮栖的手里的动作一停:“真的吗。”
“嗯。”
可淮栖没有明显的开心,他说:“一苏,是不是还有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