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
自打认识起,陈名潜就格外听淮栖的话,就算是没有游戏机的加成,淮栖的话对陈名潜来说也比他父母的管用。
陈名潜拿开他的手,又轴又乖道:“那行。”
陈名潜于是坐回了椅子上,奉旨闭目养神了。
闻钱给他贴了一层厚厚的符咒,又外加了一个反向障目蔽耳的小阵。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淮栖在闻钱的指令下打开了房间的窗子,寒风拽着小雪卷进屋内,吹得符咒猎猎作响,屋里的温度本来不高,不久之后,尚存的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淮栖给陈名潜裹了一件大衣,自己则只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往手心里呼着热气看闻钱的操作。
因为“死亡预知”只有淮栖自己听得到,闻钱用手势朝他示意,淮栖再次给陈盼安拨打了电话。但这次,背景的嘈杂被风声过滤掉,剩下的穿耳声响在雪花飘落之中竟显得空灵神圣了许多,淮栖晃了晃脑袋,将这想法从自己脑海中抹去。
他的大脑仿佛在被这来自天外的声音震动着,太阳穴隐隐地跳动,如果它再不停止,自己几乎要被他“催眠”了。虽然周身被寒意包裹,他的额头上还是不禁冒出汗来。
声音戛然而止。
与以往的淡化消失不同,这次的停止是忽然截断的。淮栖赶紧喊道:“道长!”
“靠边儿站!”闻钱立即会意,警惕地望着打开的窗户,说道,“成功了,它来了。”
淮栖几乎将整个后背都贴到了墙上,风如刀刃,割面掠过——他的面前仿佛疾驰过去什么东西,强烈的气压让淮栖下意识地举起胳膊,挡住了刮得他肌肤生疼的风。
当他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的时候,发现窗户已经关闭上,而闻钱已经来到的他的面前。淮栖的目光绕过面前高大的身影,看清了出现在屋中的另外一个“人”。
它正在不断的朝陈名潜坐着的地方撞击着,但仿佛空气中出现了一层屏障,将陈名潜罩在了里面,无论它从哪个方向撞击,都无法碰触到其中的人。
失去附身躯体的它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怒吼,本是少年人身形的黑色魂魄开始膨胀,逐渐化作了一个体态庞大的青年人。
这就是凶灵摘下伪装后,原本的外貌了。
当他的脑袋缓缓朝屋里其他出的两个活人转过来时,淮栖看清了它的脸庞,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