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朔应该并没有看到这个鲜花店自带的标签,因为淮栖能感受到这簇花以及礼盒上的冷气,它应该刚从寒冷的外面“奔波而来”,大概进屋都没有几分钟。
淮栖把标签摘下来,攥在了手心里,心情复杂地摩挲着。
简朔道:“小淮。”
““啊?”
闻钱和简一苏都说过,淮栖非常好懂——他几乎要把“心情复杂”四个字写在了脸上,简朔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简朔笑道:“你是不是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淮栖一噎,随即以沉默当默认。
简朔礼貌地请求道:“不过,可以先听我说完,再告诉我结果吗?”
淮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好……”
简朔忽然转身,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把淮栖侧拉。他站在隔离了光影斑驳的落地窗前,只将额头缓缓地靠在了淮栖的右肩上。身体却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淮栖见过找到栖息处的蝶,只有轻细的肢体落在花蕊上,而翅膀小心地敛起,不去惊扰花冠的梦。
这时候是它们最脆弱的时刻,仅仅是小孩子的两只手指就能将它们捉进笼子,让它们受伤、或是失去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简朔靠过来的时候,淮栖就想到了小时候,曾经停息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漂亮的蝴蝶。
“我偶尔会怀疑,我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喜欢过你,”简朔声音很轻,说,“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我说服自己,见你动心是因为“它是一种习惯的延续。比起那些一眼惊鸿的词话,我们俩更像是故人重逢。”
“但这重逢似乎没有道理,因为我并没有关于你的回忆,我只能朦朦胧胧地会想起一些轮廓——或许“这些也都是我梦里捏造的。”
“我们认识才一年不到吧。”简朔笑了声,其中有些自嘲的意味,他道,“几个月前,我还在和尉迟大言不惭宣传我所坚持的单身主义。没想到几个月之后,轮到她来嘲笑我为什么会沦陷得这么快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简朔道,“小淮,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