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种了这么久树,一到春天,这小县城里还是像被蒙了一层黄色的微透光棉布,体重基数小的甚至不敢出门,生怕被这样的大风给吹走了。
这话真是毫不夸张。
梨花拎了几个盒子,格外艰难地顶着风往孟垂永家的方向走着,旁边有小女孩死死拽住父亲的衣角,进一步退三步的模样,叫她想起自己小时也曾经如此……怪不得作文里常写父爱如山,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只是,这座山现在跑去旅游了,所以她只能自己面对风雨。
梨花将礼盒都归拢到一个手中,推开了有些沉重的防盗门。
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她有些想建议孟垂永换个小区住,自己年纪大了,又是一个人,智能小区多好,上下楼还方便,省得自己上上下下的爬楼梯。
只是孟垂永或许对这小区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每每涉及这个话题,都只是笑着再将话头引向其他方向。
梨花敲响了门。
心跳如同擂鼓,如果不发出些格外热烈响亮的交谈声,梨花想,或许这心跳声就要被听到了。
怪不得托人办事的时候,总要挑个热闹的环境。
壮胆,真的是要壮胆才行。
孟垂永点着了熏香,袅袅薄雾缭绕盘旋,接着他亲自烧了一壶水,打算用来沏茶。
“这茶还是要亲手沏出来才好喝。”
“您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