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容并没有与撑伞的奚白眠让夹雪而来的风有机可乘,二人紧紧相贴,他手中还拿着一根冷冰冰的糖葫芦啃着。
从后方看去,一高一低,两道纯红大氅身影并肩而行,亲昵姿态犹如方入蜜罐的一对小情人。
奚白眠直直地走,身形一点没有偏向沈离容,面容平静,清挺的眉眼远远眺望着他们的目的地沈府。
沈府近日出的这些事,让全府上下的人都惶恐,生怕什么时候,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突兀的干尸,怪异的手法,查不出的幕后者。未知才是恐惧的最终诠释。
他打着伞,徐步前行,街边门前的光影在他的侧半边脸挪动着,明明灭灭,正如被鸦睫压着的,晦暗不明的眸色。
耗在沈府的时间太多,那就今晚结束……
“娘子!”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奚白眠的思量,他垂眼看去,嗯了一声,尾音上挑。
那个啃着被糖浆包裹着的山楂的少年气鼓鼓地停下来,指着他的鼻子,像是一只没有被伺候好的小仓鼠般质问:“你看看你的伞打的,那雪全都落我头上啦!”
此刻,奚白眠才注意到这只小仓鼠的头顶,确实已经被纷飞的鹅雪占据了好大一片,配上仓鼠的气鼓鼓的模样,奚白眠笑了下。
真情实意的,唇畔边都划开了好大的弧度。
可能是发觉这样可能会惹怒小少爷,奚白眠抿了抿唇,敛起了笑意,却憋不住,眼睛里还泄出了一些来。
“抱歉,是我的错。”
其实不能怪奚白眠,因为雪是斜斜下的,两人身高差有些大,无论他怎么打,沈离容都会被雪落到。
奚白眠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了娇气的小少爷头上,拉了拉。
“这样就不会被雪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