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人惧怕魔种,主要是因为魔种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如果魔种失去了爪牙,变得人畜无害,那么大家也没有必要为难他。
“我听说有一种绳子叫束魔索,可以……”
晏郁见他说得起劲,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谢知微!”晏郁垂下眼帘,压制住眸中翻涌的黑色浪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从前只以为你执拗,没想到你的想法竟如此天真。”
他转过身,晦暗深沉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谢知微。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碰撞,谁也不让谁。
“曾经我要的很简单,一个温暖的家,能够为我遮风挡雨,能够让我不再颠沛流离。”
“后来我发现,这对其他人来说极其平常的东西,于魔种而言是一种奢望。”
“我期待过,相信过,努力过,最后却落得一身伤。”
晏郁的眼眸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如墨水般看不透的黑暗。
谢知微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一股死寂般的平静,仿佛刮了一场冬夜的暴风雪,彻骨的寒意湮灭了所有生机。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抚他。
然而晏郁却不需要他的安抚,沉吟着,继续说道:
“世间人心难测,自毁前程、一味顺从的人,只能如笼中鸟雀一般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甚至连一身傲骨都被人随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