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被他放下时什么样便什么样子了许久方才正了正身。
一路,她都未敢看他。
那男人也未语,直到把她送回了池榆巷。
他开了口,“本官提醒你,还有三日,别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声音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脸上毫无笑意,不难看出,依旧是威胁。
妧妧知道还有三日。
这两起事件,他也都是在告诫她三日后之事。
他势在必得,要定了她。
或者说,三日后,她若敢说一个“不”字,她觉得,他就敢强抢了她,甚至拿她爹爹开刀。
小姑娘没回话,只脱了他的衣服后,自己下了车去。
此时入冬了,晚上是极冷极冷的。
穿着他那衣服时无甚大感觉,现在脱了,妧妧能清晰地感到了寒意。
她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走回了家。
车停在了巷子口,路不长。
待到了家门口时,她下意识朝着巷子口看去,那车还没走。
直到门开了,她进了,余光也见那车动了。
她回到家中,进了门,柔荑还是颤的。
但没功夫想太多,家中已然翻了天。
正是因为她这般晚了还未归回。
妧妧进了大门便看到了赵嬷嬷脸色苍白地往外奔。
秀儿在其后紧跟着。
一看到她,嬷嬷显然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小姐!!”
而后,人便朝她奔过来,俨然是要急哭了。
“小姐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妧妧一阵后怕,瞧这样子,嬷嬷是要出门找她。
俩人脚前脚后,再迟那么一点,她与那高官怕是就要被嬷嬷撞上了。
妧妧看出了嬷嬷是真吓坏了,也不怪母亲和嬷嬷担心,今日确实是太晚了。
她黄昏出门,眼下至少亥时二刻了。
本她以为小丫鬟能搪塞过去,嬷嬷自那次受了惊后,身子骨也不大好,她和母亲每日睡的都很早,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一想到此,她便就又想起那高官逼她做外室之事。
他能许她晚上回家么?
她一个女孩子,这般晚上不回家,家中不惦记么?
一次两次,她可找理由,但长此以往,她要怎么说?
小姑娘越想越愁,但眼下先安抚了嬷嬷,也跟着嬷嬷一起去了母亲房中。
母亲更是被吓的不轻,脸色惨白惨白的。
妧妧奔过去抱住她,她浑身都是颤的。
小姑娘柔声安慰,安慰了娘亲许久许久。她的小脑袋瓜里也是一直在想理由,终是以在城中的告示栏中看到了有大户人家在找琴师,她想去试试,去给人做了琴师为由,搪塞了一下。
姜氏与嬷嬷一听,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不可。”
嬷嬷先说了话,急道:“小姐,这,这确实不可,这,唉!老奴也便直说了,小姐生的倾国倾城,对那户人家也不知根知底,恐那家男人起了歹心!这,这绝对不可,小姐!真的不可!”
姜氏紧握着女儿的手,亦是满目担忧和后怕,接着嬷嬷的话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