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关于立储一事,武皇与朝臣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个不问,一群不提。对于在府中静养了一个多月的太平来说,她终于等到了梅氏的好消息。
张谡早就备好了药丸,就等着诊出梅氏有孕。
这日黄昏,张谡与往常一样,来正殿给公主请脉。
太平让春夏领着宫人们退下,特意给春夏递了个眼色,“春夏,你就在外面继续教冬寻宫礼。”
“诺。”春夏心领神会地退了出来,对着外面的小姑娘冬寻招了招手,“冬寻,你过来,殿下命我好好教你宫礼,今晚可要好好学!”
“是,春夏姐姐。”小姑娘还是怯生生的,说话软糯软糯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春夏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不禁软了几分,“别怕,殿下不凶的。”
“嗯。”冬寻点点头。
张谡请脉是不能关门的,所以太平必须保证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对,她防备的便是詹事姚崇。所以,她命春夏在外教冬寻宫礼,就是想多个眼梢,好及时提醒她。
张谡将药丸从药箱里拿出来,却迟疑地捏着药瓶,没有直接递给太平。
太平朝着他伸出手去,“给本宫吧。”
张谡正色道:“殿下想清楚了?”
“自是想清楚了。”太平轻笑。
张谡提醒公主,“殿下的体寒尚未调养妥当,若是再服此药,恐……”他的声音沉下,说得极是郑重,“往后再想要孩儿,可就难如登天了。”
“药给本宫。”太平没有半分迟疑。
上辈子她已经当过那么多孩子的母亲了,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谋一世与婉儿的太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