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把细板子抄在手中,仔细瞧了瞧, 摇头道:“此板太新了,换个旧的来。”
“旧的?”羽林将士愣了一下。
太平指了指板子下沿,“这儿咯手,旧的都磨平了,本宫握起来不咯手。”
羽林将士又看向武皇,武皇也默许了。
武三思趴了半天,公主便耍了半天花样。
公主二十板子肯定打不死人,可若是武三思今日不见红,想必姑姑心中那簇怒火也是灭不了的。武承嗣默默地观察着姑姑的面色变化,她一直看着武三思,眸光复杂,有厌恶,有恼怒,也有失望。
没有看见杀意,便是姑姑没有对三思起杀念。
武承嗣细细琢磨着姑姑的心思,一边是最宠爱的公主,一边是不得不扶植的武氏,手心手背都是肉,今日这出戏算是两边各打了一板子,谁也没有赢。
不,准确说,是三思这边略胜一筹。
驸马犯事,关入天牢,只要往严重里说,他那驸马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的收获。
他在心底暗喜,武三思的一声惨呼瞬间将他拉回神来。
太平拿了旧的细板子狠狠地在武三思背上打了一下,瞬间就钉出了八个小窟窿,鲜血很快从伤处沁出,在他雪白的内裳上沁出了八个小点。
这一板子打得不疼,是戳得疼,即便武三思皮糙肉厚,他也捱不住这样二十下。
“殿下手下留情……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束下人……啊!”
“驭下不严,该打!”
太平没多听他的求饶,又是一板子打在了他的背上,钉得武三思发出了一声猪嚎似的惨呼声。
“姑姑饶命!饶命!我知错了!再打下去,我会没命的!”武三思连忙向武皇求饶,便要从长凳上翻下来,跪地去抱武皇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