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亲手端了热汤,敬向李治,“父皇,这可是儿命人特别准备的。一路春寒,父皇刚回宫,可要去去寒气。”
李治接过热汤,喝了一小口。确实,这汤中加了参,趁热喝一口,确实让人舒服不少。
“父皇回来了,儿也不好一直留在东宫,所以儿今日去东宫取了行装回来。”太平解释完,绕到李治身后,给李治捶起了肩头,“三哥这几日确实是很用心地监国,儿相信假以时日,父皇命人再多教他一些,三哥会学好的。”
李治斜眼看了一眼太平。
太平微笑,“三哥新婚燕尔,一边要忙国事,一边要学为君之道,确实已经尽力了。”太平刻意重念了“新婚燕尔”四个字。
李治听出了什么,挥袖道:“回你的东宫!禁足反思一月!”
“诺!诺!”李显惶恐无比,像捡回一条命一样高兴,一边点头,一边退出了延英殿。
李治挥手屏退了德庆等一干宫人,独留下了太平。
太平知道李治想问什么,等殿中的宫人尽数退下,便走至李治面前跪下,如实答道:“父皇,倘若您真看重绍哥哥,就不要把他一直往儿的身边送。”
李治皱眉,“为何?”
“母后心仪谁做儿的驸马,父皇一定看得出来,儿只是心疼绍哥哥,不想他再遇上这样的横祸。”太平说到难过处,忍不住哑了声音,“况且,现在这样的情况,儿只想多陪父皇几年,再帮父皇做些事,不然儿一旦嫁了,许多事便由不得儿了。”
李治听得感慨,摸了摸太平的后脑,“朕知道你一片孝心。”这次薛绍折了腿,要在洛阳养个大半年才能下床行走,就算要下旨选他做驸马,他也不能立即大婚。
天下岂有驸马一瘸一瘸地与公主拜堂成婚的?薛绍折腿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就算没有实证,李治也只相信是人为。
“可公主总归要嫁的……”李治想到这事就头疼,他从案上拿了一份奏章,递给了太平,“吐蕃又上书请婚了,点名要的是你。”虽然舍不得太平,可若太平的婚事再不定下,大唐这边三番两次拒绝吐蕃,恐惹兵祸。
太平只匆匆扫了一眼奏章,便将奏章合起,原封不动地放在了案上。
“正因如此,儿更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