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太平赌气嫁给薛绍后,唯一说服自己捱下来的理由。哪怕她知道是自欺欺人,哪怕她知道驸马只是个替身,在婉儿一次又一次穿透她的心时,至少在这儿她可以找回些许相似的温情。
薛绍的话很少,婉儿的话也很少,但是薛绍跟婉儿一样,总是悄悄地给她做不少事。上辈子是那样,这辈子也是这样。
太平蹙紧眉心,烦躁地示意春夏速速把车上的东西收到一角去,免得她看着不舒服。
春夏领命,快速把东西都收到了一角。
“唉。”
太平原以为眼不见这些,就少些心烦,可没想到自东都出来后,武攸暨与薛绍之间的龃龉是越来越多。
明面上看,是两人在讨好太平,其实太平心知肚明,他们背后只怕领了任务,要在这次长安之行中分出个胜负来。
本来这两人明争暗斗,也算是如了太平的意。可这一来二去,耽搁的竟是抵达长安的时日。太平本来算好了,若是赶路及时,便能在上元节前两日到达长安,她还可以安排好一切,见一见婉儿。可瞧这两人小动作不断,只怕要错过上元节。
这日,公主车马在驿馆休整,两人不约而同地备了午膳,想端至太平房中,请公主用膳。哪知两人在楼口相遇,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虽未开口,竟火药味十足。
薛绍当先迈出一步,武攸暨便抢先两步。
薛绍终究是城阳公主之后,哪像武攸暨这样的莽撞,慢就慢了,也没有失却世家子弟的仪态,徐徐端着午膳走上二楼。
武攸暨先至门口,恭声道:“臣请殿下用膳。”
春夏本想开门,却被太平按住了,示意她不要说话。
薛绍也走至门口,温声道:“殿下,该用膳了。”
太平递了个眼色给春夏,让她站在原处别动,亲自走至门前,深吸一口气,猝不及防地将房门大开。
“公……”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