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李贤没有这样的肮脏心思,那陈元背后之人多半是天后的隐藏政敌,放眼当下的朝堂,这人一定藏得极深,单凭她与太平现下的能力,连天后都揪不出的人,她们又如何能做到?婉儿意识到这次是轻敌了,哪怕有上辈子的印象,只怕这件差事她也办不成了。
“婉儿?”太平觉察婉儿失神多时,牵了她的柳条,轻轻地扯了一下。
婉儿回神,“妾在。”
“你在想什么?”太平问道。
婉儿摇头不语,办不成天后的差事,只怕她也不能留在太平身边了。
太平瞧她不愿说,倒也不逼问她什么,寻思道:“我想寻个理由,把陈元调入千秋殿伺候。”说着,太平又牵了牵柳条,“婉儿,你给我想个说辞。”
“这……”婉儿终是明白,为何太平会命春夏收拾偏殿,原来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太平正色道:“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若还敢兴风作浪,我正好一并收拾了,若是不敢再嘴碎了,宫中的流言兴许会慢慢收敛。”
事到如今,也许,太平这个法子可行。
婉儿静静地看着太平,并没有说话。她只觉奇怪,照理,太平这个年岁不该有这样的手段。
太平很快便在婉儿眼底读出了疑惑,她故作淡然地道:“阿娘教过我,泥鳅若是抓不紧,便养在跟前,总有机会掐住脑袋,让泥鳅无所遁形。”说完,她佯作嫌弃地松了柳条,“你快些给我想说辞!”
若是武后教她的,那倒不奇怪了。只是,武后为何会教太平这些?婉儿心底又浮起第二个疑惑。
她的印象中,武后不是没动过心思栽培太平,只是太平那时候手段不足,江山若是交给太平,只怕她根本稳不住朝局。这一世,武后在太平这个时候就教她这些,确实与上辈子大不相同。
婉儿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武后也是重活一世之人?
这个猜想像是一记寒霜注入心房,倘若如此,那这辈子的太平注定要被武后推向那万人敬拜的高处。
太平觉察婉儿看她的目光有变,总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