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猛然钻进了许多快被我遗忘的记忆。
那是在认识纪朗之前,我的生活里出现最多的人是梁月。
上学那会儿,我常常食不果腹,阿月总是以减肥为借口把最好的菜挑到我碗里;冬天冷得要命,阿月怕热,将围巾和羽绒服一股脑地丢在我身上;深夜我兼职晚归,她骑着炫酷地摩托到我上班的地方,骄傲地说:“舟舟,回家了。”
后来,我认识了纪朗,他变成了我生活的重心。
阿月悄悄退出我的生活,除非我找她,不然她不打扰。
我自责地落下泪来,我怎么能忘记,怎么能误会,阿月曾经那样温暖地陪伴我走过无数黑暗的日子。
阿月,阿月。
“舟舟,别哭。”纪朗伸手试图拭去我的眼泪,我却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我还是坚持离婚,他终于没了耐心,狭长的眼尾有少见的戾气。
“舟舟,我想林阳他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吧。”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纪朗,你别告诉他。”
不要再把他扯进来了,那个桃花灼灼一般的林阳,应当有自己的人生。
不该跌进我烂泥一般的生命里。
“好,我不说,只要”他温柔地拥住我,手覆在我的肚子轻柔地抚摸,“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周身发寒。
/十/
从西藏回来后,纪朗将我带回了京港城,却没有回我们以前的家。
他将我安置在山郊的别墅里,告诉我,那是我们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