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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一扇房门在他面前打开,管家道:“公子,请进吧,少爷在里面等您。”

褚墨踏过门槛,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褚墨抬手摘下头上的盖头放到一边,大概观看了一下屋里的布局。

此时房间内并无喜庆布置,显得分外寻常,外间布局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条凳子,靠墙立着两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进入里间之后,褚墨一眼便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漫天飘雪之中,落雪亭下,红衣少年手持长剑回眸,脸上满是笑意。

褚墨认出那是他十六岁时,一次练剑后,在亭子边等迟无尚回来时的场景。

视线从画上移开,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面的身影褚墨再熟悉不过。

是迟无尚。

此时迟无尚似乎处于昏迷状态,面色苍白,身形也是褚墨从未见过的消瘦。

显然他已经很虚弱了。

褚墨走到床边,给男人号了号脉。

脉象虚浮,时断时续,俨然是绝脉之相。

难怪他家会给他找个人回来冲喜。

起初褚墨对迟无尚的状况有过推断,但看到时仍有些意外,他料想迟无尚的状况可能不怎么好,但没想到竟糟糕到如此地步。

若是他再晚来一步,恐怕就再也找不到迟无尚了。

将男人的手放了回去,褚墨出外间写了一张方子,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管家道:“帮我准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