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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断断续续赶路过来,都是朝东走的,陵城距离天玄门已经很近了。

但再怎么近,也不是他一个七岁小儿能走过去的。

何况现在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连这个院子都走不出去,更何况去另一座城市?

除非……

出了趟门除了糖葫芦一无所获的杨谨修被关在门外不敢吱声,翻墙进来时被杨老板发现,追着他一通好打,哭爹叫娘赌咒发誓不再乱跑了才被暂时放过。

抽抽噎噎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院里,杨谨修从胸前摸出一串糖葫芦,因为刚才东躲西藏,杆子栏中断了,几颗糖葫芦掉进他衣裳里面,还被压坏了,糊了他一兜子糖,黏糊糊的好不难受。

悲痛欲绝的看着不成样子的糖葫芦,杨谨修犹豫了半天才推开褚墨的房门,正要向他诉说这剩下的半串子糖葫芦是多么不容易,忽的定住了。

只见褚墨正半靠在床上,脸色惨白,唇色却被血迹染得通红,胸口衣襟和枕上都是红猩猩的血迹,他此刻正闭着眼不知生死。

杨谨修愣在原地,表情空白,张开嘴喊了半天,硬是没发出声来。

好一阵他回过神,几步扑到床边,伏在褚墨身上,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发现还有气,才稍稍松了口气,把他身体扶正躺下,被子盖好,随即大步冲出房间,“爹,爹!快叫大夫!弟弟吐血了!”

杨老板在卖包子,闻言顾不得收钱,扔下客人就冲了出去。

杨夫人骂骂咧咧从房里跑出来,“你爹刚打了你,你记恨你爹可以,可不能拿弟弟开玩笑。”说着便进了房,“这是怎么的?好端端地怎么就吐血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给弟弟送糖葫芦,就看到弟弟吐血了。”杨谨修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直愣愣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