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又说:“我刚好从画廊里买了一幅新人的画作,想着送来这儿装点一下正好。”
“那真是太客气了。”段客宜点头微笑,又对身边的助理说,“还不去把昭儿送的画赶紧摆上?”
助理便跟着汤轲一起去搬画了。段客宜似乎也不太关心攸昭送的画是什么来头,竟没有问一句。但攸昭也不想自己提起,显得刻意,便也不说。攸昭只和屈荆在画展里喝点小酒,吃吃点心,对着摆满的画作品头论足。
屈荆又说:“你看我们光看不买,会不会不好?”
“我可是贡献了一幅画的。”攸昭说,“还买?”
屈荆笑道:“我老婆可真会持家。”
攸昭没好意思地笑笑,更不好意思告诉屈荆,自己花了十五万来斗气了。虽然,他觉得屈荆应该不会介意。
屈荆又搂着攸昭,指着这儿说:“段客宜经常办这种活动么?”
“是啊。”攸昭答,“夫人社交嘛。”
屈荆便道:“那你婚前还说乐意做夫人社交呢?我看不行,让你办这些无聊又不挣钱的小活动,可难为死你了。”
攸昭笑道:“不难为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屈荆却说:“那昨晚让你做OO和OO为什么不可以?”
攸昭脸红,说:“最后不是做了吗……”
二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脸上都是春情,流转在二人之间的空气就像是新开的花一样新鲜芬芳。段客宜远远看着,都酸到了眼睛鼻子心肝儿了。
“这攸昭以前看着是很正经老实的,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和他老爸一样,看着老实巴交,内里却比谁都懂得狐媚勾引的招数。”段客宜越想越气,表面上却又得优雅,憋得内伤。到画展完了,送走了一个个客人后,段客宜的笑容立即消失,黑着脸摔门进了休息间,喝了一大杯的威士忌。
助理那边忙跟着进来,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段总,可别气坏了。待会儿还有点账呢!”
段客宜问:“攸昭送的那幅画卖出去了吗?”
助理回答:“卖出去了。卖了100万呢!”
“一百万?”段客宜惊讶,又不甘,“有病吧?那幅画有那么好嘛?”
“买画的是吕总,也就是海总的老朋友了。今天海总没来,他来了,总是要给海总一个面子。可能吕总又考虑到那幅画是攸昭送的,所以才给脸的。”助理一顿说,“这画能卖出这个高价,可不是看您的面子么?只要您的画展上的,就算是小孩子的涂鸦也能卖出天价呀?”如此这般的,助理便是对段客宜一顿吹捧的。
段客宜的气才稍平,只说:“到底一百万也好,都是画在我的画展上的呀!我也没必要生气!”
助理闻言,才放心点头:“对啊!可不是吗?”
于是,段客宜做了一晚上的心理调整,才算活了过来。没想到,过两天,段客宜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段客宜本不想接的,因为熟悉的人他都有记录在通信录,而不熟悉的人则只有他助理的联系方式。他可不是认真工作的人,工作电话会被助理过滤一遍。他的头等大事是家庭,工作可是其次。
没想到,这个电话连续打了好几遍。
段客宜不得不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倒是有点耳熟:“您好,段客宜先生!”
段客宜一怔:“你是?”
“我是都市报的记者乔东原!”
段客宜只觉得奇怪,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是怎么得到我的私人电话的?”
“是‘小善功一’公关公司的攸昭昭总给的。”乔东原回答。
段客宜听到“攸昭”两个字就不高兴,心想这人越发无礼了,居然把自己的私人号码随便给记者。但对方是个记者,段客宜是半个“名流”,也得维持客套,笑笑说:“是这样啊!很高兴认识你,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您合作做个采访。”乔东原说,“是关于您前几天举办的‘客宜慈善画展’的。”
“哦?”段客宜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怎么都市报那么赏脸,要报导我的画展呢?”
乔东原回答:“是这样的,新锐青年画家夏桃的处女作《我的老干妈》在你们的画展上拍出了一百万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