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我不这样觉得了,首先我感谢你生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或许遇不到这么爱我的人。”时恩继续道。
时恩又指了指身上的毛衣,面无表情道:“你也不用每年都用毛衣和全家福来刺激我,以后我也有家了,也有人爱了,还有,再见妈妈。”
从病房走出来,时恩说不出的轻松和自由。
这么多年,她明知道母爱是她根本不该期待和憧憬的,可是她还是在夜深人静和阖家欢乐的时候去幻想,去渴望。
但其实爱与不爱,从一个小小的细节之处就可以分辨。
陈悦舒是一个极其迷信的人,每次别人说只要在时佳和时耀面前说一句带“死”的字眼,她一定暴跳如雷,强制性让人说呸呸呸。
可是对待时恩,陈悦舒总是将死字话不离嘴,“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诸如此类。
要问陈悦舒没有对她好的时候吗?
好像只有是在一次期末考试,时恩考了一个全班第一,远远地多于时佳和时耀的期末成绩和各自班级排名。
陈悦舒破天荒地摸了摸时恩的头,还在她装作睡着的时候替她掖了掖被角。
那次甜头过后,时恩不管做什么都想要和哥哥姐姐比,只有比他们优秀,妈妈就会爱她,妈妈就会摸摸她的头,甚至会温柔地对她说“你真棒。”
可是啊,她这一辈子好像只感受过那一次母爱,也因为那一次她傻傻的做着并没有接过的努力。
时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出门刚好遇到时佳,时恩错开身子离开,时佳鼓起勇气喊了一声,接着追过去。
傅怀行看了眼时恩,自动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