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小意很任性。”
谢知摇摇头,接过保姆递来的果汁,道了声谢:“他很听话,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裴衔意变傻的那段日子,在心理年龄还低时,乖得让人柔软到心坎里去。
“……他小时候是很乖,”裴争虹略一停顿,“他是我为之骄傲的孩子。”
谢知摩挲着杯沿,淡淡道:“他这些年不与您见面,您觉得是因为他还记恨着您?”
虽然裴衔意否定过,但显然裴争虹还是这样认为。
裴争虹说:“当年我和他妈妈争他的抚养权,被他听到了。”
他和裴衔意的亲生母亲算是好搭档、好伙伴,也算竞争对手,那样的语气其实很正常,双方在争夺抚养权时,都寸步不让,语气冷硬。
谁能料到被裴衔意听到了。
他们的做法确实不对,在那个怀着浪漫情怀的小孩儿心底留了根刺。
“衔意觉得,您对他只有责任感,”谢知抬起眼,眼神清凌,“您和洛姨已经组建了新家,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庭,所以离开。”
裴争虹的表情有些怔愕。
谢知喝了口果汁,脸色忽然怪异起来,礼貌地颔了颔首,走向厨房。
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裴衔意怕谢知吃不惯,自己又钻进厨房,翻出其他的食材,刚蒸好一条鱼。
谢知走过来,身上还带着点沐浴后的清香,冲他勾勾手指。
裴衔意喜欢死了谢知这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俯身凑来:“知知?”
左右没人,谢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凑上去,在裴衔意惊喜莫名地张开唇想要回吻时,将那口果汁渡到他口中。
“……太苦了,”谢知松了口气,抹抹唇,“交给你了。”
裴衔意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报复我拉着你去跳伞吗?”
谢知面不改色:“显然,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吃晚饭时,谢知的嘴唇都是微肿的。
裴衔意从容地招呼洛姨:“跟着阿姨学了一段时间,又自己琢磨过,您尝尝我的手艺。”
洛蓁笑道:“小意也会照顾人了。”
“我一直很会照顾人。”
整顿晚饭里,裴争虹将筷子伸向裴衔意亲手做的那三盘菜的次数最多。
谢知看在眼里,并不多说。吃完饭,婉拒了保姆再次递来的果汁,擦擦唇角,和裴衔意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澳洲的后院里总是能见到许多千奇百怪的生物,两人走了一圈,谢知盯着远处来偷吃的的小松鼠,问:“不和你爸多说几句话?”
裴衔意摇摇头:“该说的都说过了。”
两人订了晚上的机票,洛蓁虽然失望于他们不能留宿,不过起了个不错的开头,送两人离开时,拉着谢知的手,温柔地说:“小知以后要是有空,就来看看我吧。”
裴衔意在旁边耸耸肩。得,这是抓住他的死穴了,知道请谁更有用了。
裴争虹扫了眼不说话的儿子,板着脸对着谢知重复了洛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