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冲他伸出手来。
季怀穿得厚重,便将手搭了上去。
那只手清瘦冰冷,竟比这寒天还要再凉上几分。
季怀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眼,奈何对方浑身黑袍遮得十分严实,扶他下来之后连手都缩进了黑袍之中。
“七郎,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赵越对他道:“我还要去城主府拜访,晚膳要用什么你尽管吩咐他们去做,我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好。”季怀点点头,便听赵越对站在他旁边的黑衣人道:“风左,保护好季公子,不准有半点闪失。”
“是。”风左应声,对季怀道:“季公子请随我来。”
季怀随风左进来这僻静的宅院,宅子并不大,三进宅院,季怀被安排到东厢房,里面烧着炭,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太大还是太久没人住过,季怀一进去便觉得阴冷非常。
“公子晚上想吃什么?”风左问。
马车上颠簸这几日,季怀食欲一直不怎么高,这会儿也不饿,便道:“做些清淡点的小粥就行。”
风左领命下去,季怀坐在炭炉旁烤火,思索着季铭给他留下的临终遗言。
含玉这个表字。
去西北石源城接季瑜的尸身回晚来城——却没有告诉他季瑜在石源城何处。
还有那句似是而非的诗句……
那些人想通过他找到那张图,“含玉”这个表字与其说是季铭给图留下的钥匙,在季怀看来,却更像是个诱饵——
让武林各派来找到他,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