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叹了口气,“既无功名傍身又不会做生意,嫁过来也只会受妯娌们的挤兑,我索性就不找了,平白祸害人家姑娘。”
湛华顿了顿,“家中可给你安排过通房或是侍妾?”
“自然没有,正室未入门就有侍妾通房像什么样子,太不尊重人家。”季怀摆摆手,突然反应过来,“你打听这些作甚?”
“只是问问。”湛华拉着他躲过跑来的几个孩童,让他走里面。
季怀笑道:“你这六根不净的假和尚。”
湛华已经很久不曾见他这般笑过了,一瞬间恍然回到了初见时,季怀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七公子,落拓风流。
季怀这会儿又停在了一个摊子前,拿起了个被描画的凶神恶煞的面具扣到脸上,问湛华:“要不我用这个遮一遮?”
“不用。”湛华拿走他手里的面具,微微蹙眉,“太丑了。”
季怀笑了一声,又溜达到前面去看卖花的,他这会儿穿着身月白的衣裳,为方便赶路湛华给他买的都是马蹄袖,季怀不怎么会用网巾束冠,干脆就随便扯了个布条扎成了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飒爽又利落,单只是在路上走了这么片刻,已有不少姑娘悄悄朝他看来。
季怀正准备拿起花来看,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扣上了张大红大绿的面具,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季怀转过头来问湛华。
湛华这会儿带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帮季怀将面具后的绳子系上,冷声道:“还是戴上安全些。”
两个人挨得极近,虽然隔着面具,季怀想移开目光,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黏在对方的脸上。
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个人想要他的命,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抑或是方才那些似是而非的问题,都不过是湛华的伪装。
这些好都是对方伪装出来的,也许只是心血来潮,当不得真。
理智让他想要远离,可是当他们呼吸交缠在一起,季怀还是忍不住想靠近,甚至有一瞬间想将眼前这个人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