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出那么女性主义文章的人,居然是审讯室里的坐着的那个人呢,柳风有一些不敢置信的感叹道:“我还以为他是个女人来着。”
他们这一聊天,不知道是错过了什么,看着审讯室里丁赫突然推门走了出去。
一群心虚的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等着丁赫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看向丁赫,丁赫疲惫地叹了口气看向舟湘讲道:“你哥那些年日子过得艰难是有原因的。”
丁赫的调侃让小陈忍不住笑出了声,柳风为了掩饰他来晚的事实也跟着笑了笑。丁赫也久违地脸上看起来有了笑容,他吩咐道:“大家先休息两个小时,八点半审讯继续。”
众人点了点头,丁赫最先离开房间,他走在去往自己办公室的路上,脸上的笑容逐渐下落。
自从这个案子以来,他逐渐染上一种毛病,他不喜欢在旁人的嘴里听到关于白玄的事情。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在查一个嫌疑人就是她的案子,还是即便在哪个平行时空里上帝掷骰子决定了他们的幸福生活。他的这种占有欲究竟是爱的副产物还是男人的自负,他不懂,借着疲惫摇了摇头,揉了揉后颈。
/我身为一个女人,在我所处的环境中几乎看到的全是男人。长久以来,我很怕身上沾惹上男性的气质,不够像一个女人。后来我想通了,男人身上的气质,力量与强壮,并不是男性赋予了世界力量与强壮,而是权力赋予了男人力量与强壮。我想要的不是成为一个男人,而是像男人一样掌握权力。我之所以说像男人一样,因为女人还没有掌握权力。世界上所谓的女人像女人,男人像男人,我负责温柔如水,你负责力量强壮,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压迫者在教育受压迫者该怎样。///为何要将所有男人都看作压迫者?///身为一个女人,一生都逃脱不了在男女问题上分析问题,身为一个无产阶级,一生都在批判资产阶级。身为一个人类,一生都在和自然作斗争,这是不可逃脱的。既然压迫,必然就是要反抗的。///于是我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男人与女人,活人与死人。//丁赫回到办公室,躺到狭窄的沙发上,闭上眼,他想着白玄曾经躺在这里的样子逐渐陷入了睡眠。
他感受到有一个人的手摸上了他的鼻梁,太好了,他做梦了,他在梦里醒来,看着自己正躺在荒芜的草地上,白玄惊慌地收回手,她慌张地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他坐起身,冷静地讲道:“你也没睡。”
白玄笑了笑,无奈地讲道:“我睡不着。”
她坐了回去,在草地上,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