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一边收着照片一边说:“最近市里发生了好几起命案,均与那个标志有关,”说着,丁警官看向舞台上的标志,又看向白玄,“所以需要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做笔录。”
明明与命案有关的标志是照片上的那个,丁警官偏偏说是舞台上的那个,白玄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咚。酒吧里十一点的钟被敲响,白玄笑着请求:“我要上去表演了,能等我半个小时吗?”
丁赫没有说话,他说那就是不可以的意思,配合警察办案难道还要挑时间吗?
丁赫没有说话,白玄就当他是默认的意思,她推了推明尘温的肩膀,两人一起越过丁赫走上了舞台。
丁赫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舞台上已经响起鼓点。
鼓点响起,酒吧里嘈杂的聊天声立刻有默契的停下来了,舞台上,吉他和小提琴的声音一同开始回响。
半夜十一点,只能开在地下三层的酒吧,偏偏响起了欢快到令人震撼的音乐,明尘温的歌声说不上好听,但温柔的一张脸上传出的沙哑嗓音足以让女客人挪不开眼。
开场歌曲的表演进入高潮,白玄开始和音,灯光也变得更灿烂,打在白玄身上的光看起来好像是她自己理所当然拥有的一般。
丁赫盯着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总结起来,这个女人就是靠脸勾引男人吃饭的。’
这是今天白天开会时他的一个同事在分享白玄的资料时所说的,此刻,他在心里默默反驳了同事的看法。
小提琴的声音逐渐退场,开场的音乐在明尘温渐渐消失的嗓音中结束。只是一首歌的时间,丁赫就改变了对身旁这些深夜买醉人的看法,原本脑海中长存的低俗与高雅的判断标准顷刻变得失去了信效度。
一曲又一曲悠扬,一曲又一曲欢乐,一曲又一曲的歌声中,丁警官偏偏盯着舞台偏侧的小提琴手。他在午夜十一点的破旧酒吧里,他在看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他的脑海却满是青草,阳光,风筝,奔跑,欢笑。
又是鼓点响起,表演落幕,此时再看来,舞台下的丁赫,他的眼神和周围这些买醉人的已经无法区分了。
人常说,欢乐的时间显得短暂,为了想法子解决,不少人最后中了毒。这半个小时,对丁赫来说是令人可惜出人意料的短暂,为了延长一些,连白玄走下舞台的时候他都是盯着她看的。
白玄走近,看他一眼,笑得格外开心,贴着他的耳边说,“丁警官,你现在的眼神一点都不像警察看嫌疑人的,像男人看女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丁赫好像是在刻意强调他还存有理智,可偏偏出口问了个蠢问题。
这个丁赫以为的蠢问题,白玄着实在心里吓了一跳,还好她反应快,伸手弹了一下他外套里兜的位置,意思是‘你刚才不是给我看过你的警察证了吗?’。
那只是个普通的举动,丁赫却被吓了一跳,仿佛刚才白玄伸手弹的是他还未平复的心跳。
“走吧,趁我现在心情好,警察厅一日游。”白玄很自然的好像是要伸手揽住丁赫的手臂,微微伸手后又装作突然略有思考的样子,很快把手收回了。
白玄伸手向他的时候,丁赫瞥了一眼,在舞台上打着五彩的光看着不明显,白玄的手是发红的,在她本来白的皮肤上更加明显。
第2章 二【路痴密麻】
半夜十一点半多,和平市依旧灯火通明。在酒吧路面的路上,白玄坐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扣上了安全带,驾驶位置的丁赫发动了警车。
行走在路上,丁赫忍不住,好奇,于是问道:“手是过敏了吗?”
“嗯?”白玄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明白了丁警官为什么这样问后解释道:“哦,我有点洁癖,总是忍不住洗手,就……”翻看下自己的手,她有些无奈地说,“就这样了。”
所以,丁赫在心里自己思考,所以她刚刚在酒吧里把手收回去是嫌他脏吗?
什么?白玄要是能听见丁警官的心里话大概要气死了,她费尽心思地演了一出‘ “故人”出现,她下意识想要接近,但因为不想让“故人”知道他们以前认识所以思考了下决定装作陌生人’的好戏,居然就被那个没有想象力和理解力的警察这样误解了。
可惜,没有人能够听见别人的心里话,于是两人便沉默着,警车一直去往了警局的方向。
接近零点的和平路17号市中心警察局,资料满天飞,到处是人横冲直撞,明亮的灯光让人们忘记了窗外早已挂起的月亮,继续有精神的工作着。这里距离地下三层的酒吧,满打满算不过十分钟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