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没记混,再去看看就清楚了。”
他们去到之前去过的一楼大办公室里,凭着记忆,在书柜中将那本相册再次拿出来。
白玦翻到员工合照的那一页,照片上的人脸除了那位老婆婆,大多数都是模糊的,并且在最开始都不认识,所以当时一眼晃过去根本没有印象。
但白玦这两天花费时间在二三楼观察囚犯们观察了许久,刚才在操场上,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飞闪而过,猛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照片中稍微能隐约看清人脸的几位员工,他似乎在二楼的牢房中恰巧见到过。
白玦指出那三个人脸,将相册放到白洛川他们面前:“你们看,这个脸的五官轮廓是不是跟二楼那几个人差不多?”
白洛川眯着眼睛盯了几秒,眉宇间染上凝重的神色:“是有点像,之前这照片太模糊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联想到那儿去。”
这种由荒诞之感而骤生的寒意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司绮抬眼,呼出一口气:“谁能联想到呀,看这照片晕开的这些衣服颜色,他们估计都是狱警,谁能一开始就把狱警和囚犯联想在一起啊。”
“可如果说现在二三楼里关着的那些人都是狱警的话,那我们刚刚挖出来的那些人不就是”林久手脚发凉,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囚犯。”司绮接了他的话。
白玦垂下眼帘,看着手上的照片:“如果我们之中有法医的话,应该能检查出来操场里那些被掩埋的尸体,可能全都是被虐杀致死的。”
他想起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那些痕迹大概是不断地溃烂,又冻住,再被生生撕开而产生留下的,循环往复,痛苦难耐,而当身体承受能力到达一个极限的时候,人就会死去。
“而囚犯们不断死去,则需要其他人来填充这些监牢。”林久喃喃道。
他看着窗外的大型操场,每个角落都有刚挖出来的残破腐败尸体,这样算来,在这块泥地之下的地方,不知道还埋了多少人。
“能做到虐杀囚犯并且换囚这两点的,应该是典狱长无疑了,”白洛川眼里透出一抹冷笑,“没想到我们这个典狱长还是个虐待狂。”
“因为是换囚,所以这些尸体身上的衣服才都被扒下来了,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往生平,被虐杀之后,草草埋着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