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的‘咯吱’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渗人。
客栈大堂里的布置很简洁,几张木桌木凳,角落里是通往楼上的木质楼梯,另一边的墙上架子里放着几个坛子,里面估计是酒,旁边还有一张长的柜台样式的板子,上面搁着的铜台里燃着一根蜡烛。
整体都跟电视剧里差不多,还挺暖的。
最后进来的林久将木门的门闩插上,转过身来看着前面几个人都不动了,奇怪地问:“怎么不走了?”
司绮的两瓣嘴唇并没有张开,发出的声音细小如蚊,却依旧能够听出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说林久小哥哥,你把门给关上干什么?”
林久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怎么了?外面起风了,会被吹开,我只是插上了门闩,再开也很容”
然后硬生生地吞下了最后一个字。
僵在原地。
白玦的脸色有些苍白,刚才进门的时候有视觉盲区,屋子里的一根梁柱稍稍挡住了柜台板子的一部分,要往前走几步才看的全。
原来里面是有‘人’的。
心跳‘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今天从早到晚心跳加速的次数怕是超过了以往一年的总和。
当然峰值自然是出现在火车里再次见到白洛川的那一刹。
白玦咽了下口水,压下心底的惊惧,看着柜台后的人。
事实上,他并不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没有哪个活人的面庞是这样灰白的脸色,年近花甲,透着死气,骨瘦如柴,脖子上还有一些青色的斑,仔细看上面都是已经大片大片腐烂的肉。
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