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九把打探到的北凉兵力分布都说清楚后,忍不住低声道:“他们把袁将军下葬了,就是……袁将军只剩下头颅了。”
夏侯遮眉目冷凝,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甲九无声的退下,一直站在旁边听着的几人里,有人忍不住呸了声:“这些北凉蛮夷!猫哭耗子假慈悲,老袁要是有灵,估计得把自己给刨出来!”
另外的人附和:“可不是吗,他们竟然屠城,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还好老袁有远见,人基本都给撤了出来。哎,要不是……也不至于会这样。”
所有的人心情都很压抑,你来我往的骂了几句,多少也松快了些。
今夜刮得是北风,血腥味夹杂着烟火的气息,不停的从关内飘来。
“少将军,咱们?”
三千人的骑兵停在山谷中,他们身下马匹的嘴里咬着嚼子,蹄上裹着厚布,冰冷的月光从乌云中洒下来,映出暗色的锋芒。
夏侯遮合上头盔,后面的蓝眸里泛着凉意:“上。”
那几人眼睛一亮,忍不住都跃跃欲试。
命令飞快的传递下去,所有人马立刻丢弃负重,暗夜潜行。
北凉的狂欢还在继续,他们找到了酒窖,搬出所有剩余的粮食,逼迫着大渊的女人在广场上扭动着腰肢。
猖狂的笑声和啜泣在碎云关的光影处交叠。
猎须靡坐在正堂,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祝贺。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隐隐有着不安。
“巡防的人手安排好了吗?”
“阿纳今晚不要喝酒,看着他们守好每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