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皇子发配边疆,朝中七皇子声势日趋壮大,若说谁最春风得意,那可真是非郑国舅莫属了。
但今日,虽然未称病,但郑国舅却也低着头一直降低着存在感。
昭和帝罕见的怒气没能收到太大的效果,朝堂里依然鸦雀无声。
李惜辞环顾左右:“陛下,北凉来势汹汹,若是攻破了碎云关,南下的路途便是一片坦荡。恐怕……他们会直取邺城!”
朝臣们乱了一瞬,随后有人出列:“镇北公何必危言耸听,那些蛮夷不过就是想劫掠一番,怎么可能有胆深入中原!”
其他人符合:“正是如此,绝不可能。”
“等他们满足了,自然便会退回关外。”
李惜辞与夏侯遮没有对视,但心里的荒谬感确实相同的。饿狼进了羊群,不想着驱逐,竟然奢求着他们吃饱后自己退去,简直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那依照各位大人的意思,咱们就在这干坐着?就像当年在碎云关上一样,咱们在皇城里,好好欣赏欣赏那些哭喊哀嚎?”
李惜辞猛然把手里持着的笏板掷于地上,面色冷凝:“本官,可真是耻于与各位为伍!”
那些文官有的胀红了脸,他们指着李惜辞:“公爷何必如此尖酸,您若真是有心社稷,那为何不主动请缨!”
李惜辞扯开身上的外衣,裸露的胸膛上一道刀疤贯穿右肩,他厉声道:“本官若是还提的动枪,那轮得到你们在这大放厥词!”
看到那道伤疤,那些人立刻哑口无言。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这正是当年老镇北公与世子战死,李惜辞千里奔赴力挽狂澜后留下的。
也正是因为这道伤痕,李惜辞再也不能提刀跨马,上阵杀敌。昭和帝以此为借口,将他留在了京城养伤。
镇北军兵不见帅,已经有十几年了。
昭和帝揉揉额角,原本就青黑的眼睛如今更是疲惫,他挥挥手:“你们继续吵,朕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能把北凉给吵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