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很安静,岳夫人林鹭菊坐在下首,而昔日亲密无间的胞兄正与她隔着两个位置而坐。
李松鹤把一盘剔透的糕点换到她面前:“尝尝,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甜糕吗。”
岳夫人怔怔的看着糕点,半响后有些苦涩的说:“怀熙儿的时候我吃不下东西,只能靠甜糕撑着。等生完孩子,我就发现我吃伤了,我已经……吃不下去甜糕了。”
李松鹤一愣,但随即便笑着道:“是吗,哥都不知道。”
岳夫人低头:“哥,我看到你让人送来的信的时候,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或者是相公的对家设的圈套。”她抓着膝盖上的衣服,漫无目的的揉搓。
李松鹤叹息:“但你还是来了。”
岳夫人摇头:“怎么敢不来,你说的那些,都是只有咱俩才知道的事。就算是圈套,那设圈套的人也肯定有你的消息。我来了,好歹也能找到点线索。”
屋里又陷入了沉寂,李松鹤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最后都没能说出来。
“我现在就跟做梦一样,哥,你见过母亲了吗?”
李松鹤摇头:“母亲已经认不出人了,我见不见,都没有意义。”
岳夫人松开衣服,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你今天见我,是为了什么。”
李松鹤端起面前的酒杯又放下,脸上露出些许踌躇。
岳夫人苦笑:“说吧,你是我亲哥,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松鹤有些难以启齿:“当年我进京赶考出了意外,等能回家看看的时候,才知道父亲带着母亲和你来京城找我了。
我从老家赶到邺城,找到你们的时候,刚好是父亲弥留的那天。我……我在门外送了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