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遮难得有些心虚,他垂眼含糊道:“十二没牵来。”
外面驾车的十二听到这句后目瞪口呆,明明是主子自己吩咐的,和苏公子出门时不必牵马。既然没有特意要求,那他怎么敢牵马过来。
但十二不敢反驳,只能默默认下了这个罪名。
万佛寺常年人来人往,即使是后山,路也很宽敞平稳。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咕噜噜作响,车厢内没人说话,夏侯遮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苏幕捧着罐子一口一口的饮着辛辣的姜汤。
行了一会,十二放慢了车速:“前面就是斋堂了。”
夏侯遮睁开眼,眼神十分清明。他弯下腰,也不知从哪个暗柜里摸出来个毛绒绒的暖手筒。
“戴上。”
苏幕看着那纯白色的绒毛,心里有些抗拒。
——太娘了。
见他没反应,夏侯遮疑惑的抬头。苏幕对上他的眼神,片刻后挫败的放下姜汤,接过了暖手筒。
斋堂的名字就叫斋堂,古朴的两个字被端正的挂在大门中央。
或许是离寺庙太近,这里来往的人虽然不少,但却都十分安静,或有交谈也是轻声细语,像是怕惊吓到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苏幕坐在二楼便清晰的听见了楼下的哀求和奚落声。
十二被派去迎吴韶和温明月了,夏侯遮和苏幕都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所以此刻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
声音是从斋堂外面传来的,来的时候扫了一眼,苏幕记得那边应该是家绣品店。
“都说了不收!你这老婆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声音很年轻,像是绣品店里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