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辞直觉不对,猛一回头,就见夏侯遮十分干脆的把斗笠杯放到苏幕嘴边,喂了下去。
喂了,下去。
“噗通!”
太卜被摔到蒲团上,他披头散发,乐不可支:“谁赢了?是吾还是君?哈哈哈,你我相争,小子得利!”
夏侯遮把茶杯送到嘴边时,苏幕条件反射便张开了嘴。待茶水入口,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会是几年才有的一杯。
或许茶叶不对,或许雪水不对,又或许天气不对。只有在这远离喧嚣的湖心,秋雨初霁,天抹微云。静了心,伴着凉风,才能砌出这样一盏好茶。
水气拂过纱幔,轻柔的在四周飘舞。
如此妙茶,却让人怅然若失,只因自此之后,再饮别味,终究微憾。
李惜辞捂住心口坐倒在地,太卜爬过去拍拍他肩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
如果他脸上的笑容不那么灿烂,或许能相信他是在安慰人。
夏侯遮倒是毫无愧疚,他掀开下摆找了个蒲团盘坐:“这盏千山暮雪,多谢两位了。”
苏幕被拉着坐到地上,闻言也连忙作揖:“是在下唐突了。”
太卜斜卧在地,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无事,反正我也喝不到,那谁喝都一样。”
李惜辞狠狠瞪着夏侯遮:“本公好意为你遮掩,你却趁机不告而取,真不愧是夏侯翎的种!”
夏侯遮轻笑:“李叔费心了。”
苏幕觉得蒲团下面有东西,伸手摸了摸,摸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