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松开手,掏出手绢在嘴角优雅的点了点:“今日镇北公会出席,而且还是杨家主办,我就不信他能忍住不来。”
苏绾把手藏在袖子下,忍着痛好奇道:“都说镇北公是为了个女子才终身不娶的,真有那么深情的男人?”
俞氏眼中闪过刻骨的嫉妒,她压低声音:“乖女儿,你要记住,全天下的男子都是见异思迁。你爹是,镇北公也是。什么深情,不过是世人传得谣言罢了。”
等到确认苏绾整理好了,俞氏端着得体的微笑,再次带着她去寻人说话。
远远的一处亭子,里面坐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夫人。虽然容貌不再年轻,但通身的气质却会让人忽略掉她们脸上的细纹。
“那就是苏时行的继室?”紫衣高髻的夫人斜歪着身子,懒洋洋的问。
“对呀,这京里,也就她一把年纪了,还要把腰束的跟二八少女似的。”
回答她的夫人一身藏青,手里拿着的团扇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秋菊。
紫衣夫人偏头瞧了瞧她的团扇:“阿蝉,我记着以前杨婉兮撕坏过你不少扇子。怎么样,想想她如今连尸骨都烂完了,有没有十分快意。”
被称为阿蝉的夫人抬起头,脸色不变:“应该是陈夫人你快意吧,毕竟陈大人上月又纳了个新宠,听说那性子可是颇像故人,明媚娇艳的紧呢。”
陈夫人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冷哼一声。同坐的其他几位连忙劝和:“二位何必为了个肮脏玩意儿坏了和气,那位继夫人谁还不知道底细?苏大人的正头娘子刚去,她就被巴巴抬了进去。
隔了年说得了女儿,喏,就是跟在她后头那位。对外苏家说她年方十六,但其实这小姐已经十七了!”
地位再高,听见隐秘的八卦还是会兴奋。有位不知这事的夫人饶有兴致:“为什么要把年龄改了?”
“因为人家正头娘子也才嫁去十七年啊!”
追问的夫人用团扇掩住嘴,惊呼一声:“那就是说,这位继夫人和苏大人早就……”
坐到旁边吹风的陈夫人冷笑:“可不就是吗,长的美又如何,不还是管不住相公偷吃?”
阿蝉慢条斯理的净手沏茶:“我等身为正室,何必要跟那些妾室争宠?只要把好中馈,娘家不倒,谁还能逼我们让位不成?最怕的,就是沉溺于那些话本,去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