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唐风行说的地方拿过来的,好好把药吃了吧。”李景源透过他玻璃厚的镜片看向我,似乎想要抓住我。
“你们”
“唐风行这小子,在你们出柜几天后回宿舍那一次,被我们严刑逼供出来,你别怪他。我们早就知道了,关于这些药,只是我们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也很长时间没有跟你联系。但还是想说,别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做傻事,陈舒宁。我们会很难过,你明白吗,就像你为那个上新闻的女生难过一样,因为我们之间是朋友,有感情。”吴化文拉起我,把我推到病床上絮絮叨叨地说道。
难得吴化文会这么好好说话。
“他那边应该是信号不好,电话接不通,你晚点再打,他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们。”李景源倒了杯水给我。
原来我身上还系着线,由唐风行这一条线延伸出来的无数条线,我答应过他,答应过他不能随意离开,随意结束。
吴化文去喊护士过来重新给我扎针,随意拔针被护士训斥了一番。
“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吗,电影看多了是不是,还是低血糖到脑子不行,针管可以随意拔是吗?再有下次,概不负责。”
手背淤青了,但护士扎针技术很好,没有多疼。我换成了唐风行给我的思考方向,护士可能不是真的在责骂我,是因为我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她看不下去提醒我。
突然原本存在于我生活中的恶意开始消失了一些,那片阴暗的沼泽地,也许并不是不能够逃脱,只是我选择了愿意沉陷,但有人在岸上拉绳子,而且不止一条。我看着他们,嘴角抖动说:“谢谢你们。”
朋友吗?
果然人不能缺少陪伴。
药物效果让我冷静下来,疲惫沉睡了一段时间,醒来不知道凌晨几点,没有拉窗帘的天黑沉沉的。我的身边多了一张椅子,温暖熟悉的手掌盖在我的手上,心脏好像弹起来轻快的钢琴声,潺潺流水一般,心脏跳的好快。我侧头看向靠着墙壁睡着的唐风行,身上还有没有换下来的西装外套。
他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我知道他很累,但我不想大冷天,他睡在外头。我拉了他的手,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他眼睛里有未醒神的雾气,轻声说:“醒了,还难受吗?”
“水。”